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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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陸詞安天天派人送東西。
塗青青看也不看，若不是玄一說留著，她非得全扔了。塗青青沒有多餘功夫去應付，她每天幫妲木做事，從早忙到晚，期間還要忙著澆水種菜、砍柴燒火、餵雞餵羊。
那天的爭執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，第二天起來，塗青青還有些擔心，她不知道妲木看見她會說些什麽，結果妲木什麽也沒說，仿佛她們直接從來沒有紅過臉。
塗青青覺得很累。
即使和陸詞安因為方聽山的出現而吵架，對未來充滿恐懼時，塗青青也不曾覺得這麽疲憊。
永安觀的人待她一如之前，沒有因為她是將軍的未婚妻而變得更熱絡，也沒有變得更生疏，更沒有因她和妲木爭執被冷落。
難道她真的是想操縱陸詞安嗎？
明明她才是那個被傷害的人。
“青青，你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，我們都擔心死了，吃不好睡不好，頭發都要愁白了！”
塗青青剛要去餵雞，突然被人攔住。
塗青青瞪大了眼睛：“娘？！”
一個女人闖進後院，看見塗青青後才頓住腳步，上下打量過後，扯著手帕哭道：“青青，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吃苦。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沒事。”
塗母道：“還說你沒事，你都瘦了！要不是陸將軍通知我們，我們還不知道要傷心多久。讓娘看看，你傷到哪兒沒有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我真沒事。”
塗母穿金戴銀，一行動，腦袋上的步搖叮叮當當響。她轉頭看向身後的人：“來人，扶小姐上轎，我的青青吃了這麽多苦，心疼死我了！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不走。”
塗母豎起雙眉：“不走？你真是摔壞腦袋了！你可知我和你爹都要擔心死了，我是天天哭，哭得眼淚都幹了，你爹也在家裏念著你呢。好了，不說這些了，你安全回來就好，走，跟娘回家。”
“青青，她是誰？”一道冷冷的聲音在後門響起。
是妲木。
塗青青看見妲木，忙掙開母親的手：“娘，我不回去。妲木道長莫怪，這是我娘。”
“怎麽？哦，我還沒有感謝永安觀的救命之恩，是我不對。我是見到你，就高興得什麽都忘了，”塗母笑意盈盈，朝妲木微微彎腰，“就是這位道長救了我們青青吧？感謝道長的大恩大德，我和她爹沒齒難忘，青青還小不懂事，想必給道長帶來了不少麻煩，我們改日一定登門道謝，道長千萬不要見怪。來，青青，快跟道長道謝，我們該走了。”
玄一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，她懶洋洋地道：“這不算什麽，青青，既然你娘來接你，你收拾收拾跟她回去吧，我就不送了。”
塗青青沒想到玄一會這麽說，急道：“我哪裏也不去！”
塗母語氣不快：“你這孩子，鬧什麽脾氣？不願跟我回家，難道是我讓你摔下山的？”
塗青青冷冷道：“娘，是陸詞安叫你來的吧？”
塗母道：“要不是陸將軍告訴我，我還不知道你在哪，你還要多謝謝陸將軍找到你，是他的隨從在街上看到你，陸將軍才知道你在這。其實，我的表叔也說在麗陽城見過你，可你怎麽會在麗陽？麗陽離安陽那麽遠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謝謝他？分明是他推我下山！”
塗母驚道：“你這孩子，胡說什麽！陸將軍怎麽會故意推你下山？他都跟我說了，他是無心之失，要不是你吵吵鬧鬧不像話，他怎麽會動手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他這麽對我，你還幫他說話？”
塗母道：“我不是幫他說話，我是在幫你，你乖乖聽話，不要和陸將軍吵架，你們的婚事將近，結果來了這麽一出，這算什麽事啊！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女兒，你怎麽幫一個外人說話？”
塗母不悅道：“好了，你別鬧了！我好話說盡了，你還油鹽不進是不是？陸將軍同我說，他會娶你為妻，不會娶什麽方小姐圓小姐，我已經替你罵過他，你還想怎樣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他愛娶誰娶誰，和我有什麽關系！”
塗母道：“你瘋了！如果陸將軍聽到你說的話，他還會不會搭理你？你讓春兒怎麽辦？”
塗青青冷笑道：“果然不錯，你根本不是為了我，是為了塗春！要不是為了他，你也不會來找我，只要我嫁給陸詞安，你們就是攀上了高枝，搭上將軍府的富貴，塗春的前途也不用愁了，是不是？”
塗母道：“說的什麽瘋話？春兒是你弟弟，他是你家人，你幫襯一下怎麽了，又沒叫你幫其他人。再說了，春兒有了前途，就是我們塗家有了前途，以後你嫁了人，可不得靠春兒幫你撐腰？”
塗青青沒想到母親胡攪蠻纏，根本不講理，直接氣笑了。
“夫人，何必說那麽多呢，若是您想帶青青走，那還不簡單，先結清青青這半個月來的食宿費用，我立馬幫您送她出去。”玄一笑瞇瞇地道。
塗母的視線落在玄一身上。她看見玄一，立馬哼了一聲。
這個女人太漂亮，漂亮得讓人不安。
女兒真是愚蠢，如果讓陸將軍看見這女道，會怎麽想？
塗母神情倨傲：“你要多少？”
玄一舉起一只手，晃了晃。
塗母皺眉道：“五十兩？獅子大開口！”
玄一擺擺手：“錯了錯了，我是要五百兩。”
塗母差點跳起來：“五百兩？！”
玄一笑道：“黃金。”
塗母道：“你瘋了！我看青青就是在你們這裏呆太久，也跟著瘋了！”
玄一依然笑著：“怎麽會，五百兩黃金換來春兒的大好前途，多值得，您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塗母怒氣沖沖：“我可不怕你！你們扣押青青在這裏，我還沒跟你們算賬，居然還敢問我要錢！來人，給我砸！”
玄一挑起眉。
塗母帶來的人一聽命令，立即動手，像是早做好了準備，可有人才要走進堂屋，立即被一人喝止。
“你們誰敢砸？”妲木怒斥一聲，面色極冷峻，她巡視一圈院子，道，“既不能為女兒討回公道，也不能善待女兒，也配為人母？”
塗母氣得臉通紅，當即要發作，一道聲音闖了進來。
“說得好！”
眾人尋聲看過去，是一青衣少女，面色如霜，清冷疏離。
塗母：“方小姐？你怎麽來了？”
是方聽山來了。
塗母對女兒不客氣，對方聽山卻是恭恭敬敬。她自然不喜歡方聽山。在塗母眼中，若不是方聽山從中作梗，女兒早嫁給了陸將軍，兒子的前途就有了著落。但方聽山是皇族女子，瑤山縣主，她得罪不起。
方聽山看也不看塗母，而是對塗青青道：“你……你怎樣了？那日你摔下山，我去找了，可是怎麽都不見你，我以為你……”
塗青青冷淡地道：“多謝方小姐關心，我沒死。”
方聽山道：“你恨我是應該，如今看到你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青青，你沒事吧！”
又一人闖了進來。
塗青青厭惡地道：“你怎麽也來了？”
塗母喜道：“陸將軍，您來了。”
方聽山冷笑道：“沒想到塗家夫人這麽迫不及待，就不怕陸詞安又推人下山？”
陸詞安道：“方聽山，註意你的話！我也是為了你才！”
方聽山道：“敢做不擔當，你真叫人惡心，我也是瞎了眼，居然看上你這種男人，晦氣！”
陸詞安急道：“你說什麽，你居然說我惡心？”
方聽山冷笑道：“你對我說塗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，塗姑娘要什麽，你就給什麽，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，何況是救命之恩？所以你和塗姑娘走得近，我也沒有意見，還曾勸你該與塗姑娘結為義兄妹，再不濟也要好好對待塗姑娘，結果你是兩頭騙！你與塗姑娘早有情意，還差點訂下婚約，是陸太守阻攔才遲遲沒有訂下來，他攔著你也是為了與我結親罷了！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你們陸家實在是不知廉恥，妄為做人！”
“啪！”
方聽山越說越氣，擡手給了陸詞安一個響亮的巴掌！
陸詞安聽得臉白一陣青一陣，他多次要打斷方聽山，又被方聽山瞪回去。此刻挨打，他終於忍不住道：“你說夠了沒有！”
方聽山冷冷道：“你捫心自問，你做的那些事，哪一件不是齷蹉至極？哦，我忘了，你根本沒有良心，你推塗姑娘下山，還要說是因為我。”
可恨，可恨！
悔恨、羞愧都不足以描述塗青青的心情。
她與方聽山、陸詞安爬山時，因心中氣不順，與方聽山吵嘴，陸詞安便推她下山，現在方聽山一再羞辱陸詞安，陸詞安卻沒有任何反擊。
是陸詞安愛方聽山，還是畏懼方聽山背後的皇族？
她怎麽會想要嫁給這樣的男人，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母親，還有什麽都不做便能得到一切的弟弟，以及從來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。
更令人窒息的是，她居然還對他們抱有幻想。
連她都鄙夷自己。
眼前的人變成了她一點也不熟悉的模樣，一個個張牙舞爪，面目全非。
塗青青驚恐地看著這一切。
他們是突然變成這樣，還是原本就這樣？
“青青！”
“青青！”
塗青青兩眼一黑，什麽也聽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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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詞安天天派人送東西。
塗青青看也不看，若不是玄一說留著，她非得全扔了。塗青青沒有多餘功夫去應付，她每天幫妲木做事，從早忙到晚，期間還要忙著澆水種菜、砍柴燒火、餵雞餵羊。
那天的爭執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，第二天起來，塗青青還有些擔心，她不知道妲木看見她會說些什麽，結果妲木什麽也沒說，仿佛她們直接從來沒有紅過臉。
塗青青覺得很累。
即使和陸詞安因為方聽山的出現而吵架，對未來充滿恐懼時，塗青青也不曾覺得這麽疲憊。
永安觀的人待她一如之前，沒有因為她是將軍的未婚妻而變得更熱絡，也沒有變得更生疏，更沒有因她和妲木爭執被冷落。
難道她真的是想操縱陸詞安嗎？
明明她才是那個被傷害的人。
“青青，你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，我們都擔心死了，吃不好睡不好，頭發都要愁白了！”
塗青青剛要去餵雞，突然被人攔住。
塗青青瞪大了眼睛：“娘？！”
一個女人闖進後院，看見塗青青後才頓住腳步，上下打量過後，扯著手帕哭道：“青青，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吃苦。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沒事。”
塗母道：“還說你沒事，你都瘦了！要不是陸將軍通知我們，我們還不知道要傷心多久。讓娘看看，你傷到哪兒沒有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我真沒事。”
塗母穿金戴銀，一行動，腦袋上的步搖叮叮當當響。她轉頭看向身後的人：“來人，扶小姐上轎，我的青青吃了這麽多苦，心疼死我了！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不走。”
塗母豎起雙眉：“不走？你真是摔壞腦袋了！你可知我和你爹都要擔心死了，我是天天哭，哭得眼淚都幹了，你爹也在家裏念著你呢。好了，不說這些了，你安全回來就好，走，跟娘回家。”
“青青，她是誰？”一道冷冷的聲音在後門響起。
是妲木。
塗青青看見妲木，忙掙開母親的手：“娘，我不回去。妲木道長莫怪，這是我娘。”
“怎麽？哦，我還沒有感謝永安觀的救命之恩，是我不對。我是見到你，就高興得什麽都忘了，”塗母笑意盈盈，朝妲木微微彎腰，“就是這位道長救了我們青青吧？感謝道長的大恩大德，我和她爹沒齒難忘，青青還小不懂事，想必給道長帶來了不少麻煩，我們改日一定登門道謝，道長千萬不要見怪。來，青青，快跟道長道謝，我們該走了。”
玄一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，她懶洋洋地道：“這不算什麽，青青，既然你娘來接你，你收拾收拾跟她回去吧，我就不送了。”
塗青青沒想到玄一會這麽說，急道：“我哪裏也不去！”
塗母語氣不快：“你這孩子，鬧什麽脾氣？不願跟我回家，難道是我讓你摔下山的？”
塗青青冷冷道：“娘，是陸詞安叫你來的吧？”
塗母道：“要不是陸將軍告訴我，我還不知道你在哪，你還要多謝謝陸將軍找到你，是他的隨從在街上看到你，陸將軍才知道你在這。其實，我的表叔也說在麗陽城見過你，可你怎麽會在麗陽？麗陽離安陽那麽遠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謝謝他？分明是他推我下山！”
塗母驚道：“你這孩子，胡說什麽！陸將軍怎麽會故意推你下山？他都跟我說了，他是無心之失，要不是你吵吵鬧鬧不像話，他怎麽會動手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他這麽對我，你還幫他說話？”
塗母道：“我不是幫他說話，我是在幫你，你乖乖聽話，不要和陸將軍吵架，你們的婚事將近，結果來了這麽一出，這算什麽事啊！”
塗青青道：“娘，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女兒，你怎麽幫一個外人說話？”
塗母不悅道：“好了，你別鬧了！我好話說盡了，你還油鹽不進是不是？陸將軍同我說，他會娶你為妻，不會娶什麽方小姐圓小姐，我已經替你罵過他，你還想怎樣？”
塗青青道：“他愛娶誰娶誰，和我有什麽關系！”
塗母道：“你瘋了！如果陸將軍聽到你說的話，他還會不會搭理你？你讓春兒怎麽辦？”
塗青青冷笑道：“果然不錯，你根本不是為了我，是為了塗春！要不是為了他，你也不會來找我，只要我嫁給陸詞安，你們就是攀上了高枝，搭上將軍府的富貴，塗春的前途也不用愁了，是不是？”
塗母道：“說的什麽瘋話？春兒是你弟弟，他是你家人，你幫襯一下怎麽了，又沒叫你幫其他人。再說了，春兒有了前途，就是我們塗家有了前途，以後你嫁了人，可不得靠春兒幫你撐腰？”
塗青青沒想到母親胡攪蠻纏，根本不講理，直接氣笑了。
“夫人，何必說那麽多呢，若是您想帶青青走，那還不簡單，先結清青青這半個月來的食宿費用，我立馬幫您送她出去。”玄一笑瞇瞇地道。
塗母的視線落在玄一身上。她看見玄一，立馬哼了一聲。
這個女人太漂亮，漂亮得讓人不安。
女兒真是愚蠢，如果讓陸將軍看見這女道，會怎麽想？
塗母神情倨傲：“你要多少？”
玄一舉起一只手，晃了晃。
塗母皺眉道：“五十兩？獅子大開口！”
玄一擺擺手：“錯了錯了，我是要五百兩。”
塗母差點跳起來：“五百兩？！”
玄一笑道：“黃金。”
塗母道：“你瘋了！我看青青就是在你們這裏呆太久，也跟著瘋了！”
玄一依然笑著：“怎麽會，五百兩黃金換來春兒的大好前途，多值得，您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塗母怒氣沖沖：“我可不怕你！你們扣押青青在這裏，我還沒跟你們算賬，居然還敢問我要錢！來人，給我砸！”
玄一挑起眉。
塗母帶來的人一聽命令，立即動手，像是早做好了準備，可有人才要走進堂屋，立即被一人喝止。
“你們誰敢砸？”妲木怒斥一聲，面色極冷峻，她巡視一圈院子，道，“既不能為女兒討回公道，也不能善待女兒，也配為人母？”
塗母氣得臉通紅，當即要發作，一道聲音闖了進來。
“說得好！”
眾人尋聲看過去，是一青衣少女，面色如霜，清冷疏離。
塗母：“方小姐？你怎麽來了？”
是方聽山來了。
塗母對女兒不客氣，對方聽山卻是恭恭敬敬。她自然不喜歡方聽山。在塗母眼中，若不是方聽山從中作梗，女兒早嫁給了陸將軍，兒子的前途就有了著落。但方聽山是皇族女子，瑤山縣主，她得罪不起。
方聽山看也不看塗母，而是對塗青青道：“你……你怎樣了？那日你摔下山，我去找了，可是怎麽都不見你，我以為你……”
塗青青冷淡地道：“多謝方小姐關心，我沒死。”
方聽山道：“你恨我是應該，如今看到你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青青，你沒事吧！”
又一人闖了進來。
塗青青厭惡地道：“你怎麽也來了？”
塗母喜道：“陸將軍，您來了。”
方聽山冷笑道：“沒想到塗家夫人這麽迫不及待，就不怕陸詞安又推人下山？”
陸詞安道：“方聽山，註意你的話！我也是為了你才！”
方聽山道：“敢做不擔當，你真叫人惡心，我也是瞎了眼，居然看上你這種男人，晦氣！”
陸詞安急道：“你說什麽，你居然說我惡心？”
方聽山冷笑道：“你對我說塗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，塗姑娘要什麽，你就給什麽，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，何況是救命之恩？所以你和塗姑娘走得近，我也沒有意見，還曾勸你該與塗姑娘結為義兄妹，再不濟也要好好對待塗姑娘，結果你是兩頭騙！你與塗姑娘早有情意，還差點訂下婚約，是陸太守阻攔才遲遲沒有訂下來，他攔著你也是為了與我結親罷了！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你們陸家實在是不知廉恥，妄為做人！”
“啪！”
方聽山越說越氣，擡手給了陸詞安一個響亮的巴掌！
陸詞安聽得臉白一陣青一陣，他多次要打斷方聽山，又被方聽山瞪回去。此刻挨打，他終於忍不住道：“你說夠了沒有！”
方聽山冷冷道：“你捫心自問，你做的那些事，哪一件不是齷蹉至極？哦，我忘了，你根本沒有良心，你推塗姑娘下山，還要說是因為我。”
可恨，可恨！
悔恨、羞愧都不足以描述塗青青的心情。
她與方聽山、陸詞安爬山時，因心中氣不順，與方聽山吵嘴，陸詞安便推她下山，現在方聽山一再羞辱陸詞安，陸詞安卻沒有任何反擊。
是陸詞安愛方聽山，還是畏懼方聽山背後的皇族？
她怎麽會想要嫁給這樣的男人，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母親，還有什麽都不做便能得到一切的弟弟，以及從來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。
更令人窒息的是，她居然還對他們抱有幻想。
連她都鄙夷自己。
眼前的人變成了她一點也不熟悉的模樣，一個個張牙舞爪，面目全非。
塗青青驚恐地看著這一切。
他們是突然變成這樣，還是原本就這樣？
“青青！”
“青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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